女性之間的相處界線有些模糊,在沒有社會壓力沒有升學壓力的國高中年紀這是很常見的現象。尤其妳提到高中就讀女校,會不會因為身邊有不少蕾絲邊情侶讓妳產生了移情的錯覺
對方的文字很有誠意。
雖然署名愛的戰士有些奇怪,雖然有一些男性說教的味道,但那段又臭又長的文字確實提醒了李巧寧一些事實她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往經驗,無論男女。
她仔細思索著平時和顧曉詩相處的細節,仔細地看看放在自己心中那聖潔無比的「學姐雕像」,稍加組織之後將自己的回應發送出去。
「我覺得我可能不能準確定義『喜歡』這個字詞的涵義,但我想要透過一些具體的心理活動狀態來說明我認為自己喜歡她的原因」她部分用詞有些尖銳。
既然確定喜歡人家,那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得先為自己的揣測道歉,但也希望妳能了解身為一個旁觀的。首先:妳學姐有男友嗎?其次
依舊又臭又長。
但李巧寧卻似乎能夠從文字當中讀出一些東西。
名為誠意和耐心的東西。
她並不完全認同對方的所有臆測,但她願意和這樣的人認真討論。
鍵盤的敲擊聲不絕於耳。
「她沒有男友,我親眼看過她當場拒絕掉不少封情書」
那妳認為她喜歡女生嗎?或者說她有可能喜歡女生嗎?
「學姐對社團的後輩愛護有加,但女生送她情書或者示好她也習慣明白地拒絕。不過就我個人和她私下相處的經驗來看」
那麼我們需要弄清楚更多的情報
一字一句的來回,直到深夜。
直到李巧寧依照對方的獻策,送上飲料。
「支配與臣服」。
不是芝佩與陳福,陳伯也沒有要登場的意思。
那天一來一往的最後,李巧寧將自己深藏內心多年的、那些羞於告人、自己都不願意觸碰、最難以啟齒的秘密說了出來。
她對顧曉詩的性妄想。
充滿著濃厚慾望的妄想。
或許她沒有辦法想像和學姐牽著手走在凱道上的畫面,或許她沒有辦法想像和顧曉詩一起在圖書館念書,或許她沒有辦法想像顧曉詩在一群小綠綠的面前直接將她抱入懷裡那些太過真實的畫面讓她不敢去想。
但是自從她看了那位作者的書之後,她情不可遏地意淫著顧曉詩。
她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自然地在妄想中代入了「攻方」的角色;但她就是覺得應該要把顧曉詩壓在身下,應該要把穿著儀隊服或者是制服的她綁起來褻玩,應該要讓她把裙子掀得高高的,在講台上讓自己打屁股。
那些畫面讓她興奮異常。
她試著替腦袋裡的她戴上項圈,而對方親暱地蹭著她的臉頰以回應。
她試著將腦袋裡的她拴上牽繩,而對方羞赧著跪在地上任她玩弄。
動物森友會這款遊戲有著植物雜交培育的系統存在,只要將特定的花色花種排列起來並每天澆一次水,就有機會開出新的花色。
她的心裡滿滿都是不同顏色的百合花。
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厭惡。
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罪惡。
就算妳什麼都比不上顧曉詩也無所謂,妳壓著她,她的情緒悲喜都因妳而主導,妳才是真正擁有她的人,而不是那些整天尖叫的小女生。
妳贏了。
妳贏了!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誰競爭。
但她需要這樣的勝負觀念,這樣的上下觀念。
李巧寧想起方才在浴室裡的自瀆,在記憶清晰的瞬間幾乎讓她差點過呼吸發作她再一次打開討論串,再一次仔細讀著對方的字句。
那是很簡單的五個字,但她曾經搜尋過,清楚知道蘊含其中的力量。
對的。
那是自己的動機,那是自己的理由。
「支配與臣服。」
她堅定地唸著這五個字。
像是要把它們吞進自己的腦裡。
李巧寧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難以言喻的燥熱燃燒著她的胸口、燃燒著她的意識,如同鮮紅的烙印。
她以身體不適為由缺席了朝會,卻又不知道能往哪裡去;心病是病也不是病,那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去保健室的理由或許也可以謊稱自己生理期藉此休息?但她現在卻沒有那個心力。
腦海中那五個字不停地加粗、不停地擴大。
她下意識地往昨天的顧曉詩那裡走。
那張石椅就好像還留著她的溫度一樣。
她瞇上眼睛,抽出手機,靜靜地播放著,靜靜地哼唱著。
直到臉頰被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觸碰。
是顧曉詩。
拿著一瓶奶茶,滿臉惡作劇得逞模樣的顧曉詩。
李巧寧身體瞬間僵住,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