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课代表小心翼翼的看着廖芝:“廖老师,您还好吧。”
廖芝对她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微笑:“老师没事,你帮老师叫张可凡过来。”
张可凡是班上成绩比较靠后的女生,家里是农村的,对张可凡的学习很支持,只是条件似乎不怎么好。
当初开学的时候,她家长还特意抱了两箱苹果过来,说是要给老师们送礼。
那两箱苹果让老师们笑话了很久,再加上张可凡不爱说话,学习也不出色,老师们都不大重视她。
听到廖芝叫人,课代表应了声好,快速跑出去叫人。
廖老师脸色不好看,张可凡怕是要倒霉了。
办公室外,课代表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可里面的叱骂声片刻不曾停歇。
什么垃圾、废物、没用,托班级后腿,辜负家人期望之类的话,不要钱的向外丢。
张可凡压抑的哭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听得课代表也跟着难受,张可凡真不是不用功,她就是反应慢了些。
平日里吃饭都抱着书看的人,怎么可能是廖老师嘴里的害群之马。
就廖老师骂的这些话,听上去就像是张可凡犯了天条一样。
她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别说是张可凡。
伴随着一声饱含愤怒的“给我滚”,就见一个作业本从门里飞了出来,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上面还有几个脚印,似乎是在印证廖芝刚刚那句:“你写这破烂东西,给我擦鞋都嫌不干净,他也只配擦擦我的鞋底。”
课代表站起身,刚好对上低头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张可凡。
课代表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劝些什么,却见张可凡已经低下头,接过笔记本讷讷的说了声谢谢,随后快速向教室那边走去。
课代表鼻子微微发酸,都是小姑娘,看张可凡被骂成这样,她也挺难受的。
廖芝则是出了口恶气,翘起二郎腿悠哉的给自己冲了杯枸杞。
现在的孩子就是欠收拾,她家那个要是能早一点教育,也不至于把她气个半死。
说到底,还是她心太软,太过的宽容了。
看到廖芝似乎放松下来,旁边工位的刘老师忍不住劝道:“其实张可凡这孩子还是挺用功的。”
我不是白眼狼(10)
廖芝冷哼一声:“光是努力有什么用,将来到了社会上还不一样是个废物,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我现在骂了她,让她认清自己的价值,总好过她将来进入社会被别人骂,为了这些学生啊,我真是操碎了心。”
结果这群没良心的,一个两个都不领情,真是活该被天打雷劈的东西。
知道自己劝不动廖芝,刘老师扯了扯嘴角:“廖老师认真负责有目共睹,对自己的学生自然是最了解的。”
刘老师的话让廖芝相当受用,竟是连脖子都扬了起来:“那倒是,都不是我说,我这都是教学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因材施教你明白吧,不同的学生就要有不同的教育方式,你们这些小年轻,缺的就是经验,这东西没法教,得在工作中慢慢摸索。”
嘴里说着教育人的话,还不忘顺带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要慢慢锻炼才行啊!”
直到廖芝的手机响起,才终于打断她洋洋得意的话。
刘老师早就不耐烦听廖芝废话,这响起的电话声倒是救了她的命:“您先接电话。”
希望自己更年期的时候,不要变得这么奇怪才好。
廖芝点头:“我知道,等下再和你说。”
她这一身经验,到处都是想偷师的人。
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廖芝原以为是个学生家长,脸上满是倨傲:“喂,哪里?”
对面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请问是余光女士的亲人么,我们这是第三精神”
廖芝脸色瞬间变得警惕,手指不停按动按键将声音调小,生怕刘老师听到自己和精神病院有联系。
刘老师的确竖起了耳朵,她刚刚好像听到了精神病院这几个字。
廖芝一边嗯嗯啊啊的敷衍回答,一边快速走向楼梯间。
终于到了楼梯间,廖芝才终于压低声音询问:“不是说不要在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么。”
电话另一边是个略显沙哑的男声,此时正在用颤抖的声音同廖芝解释:“我们之前给余先生打过电话,但他交代我们来找您。”
廖芝声音猛然提高:“他什么意思,他的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在玩么,我告诉你们,他不管的事情,我也不管!”
男人的声音越发无奈:“廖女士,我们这边出了些问题,需要您将患者接走,至于费用也会一分不少的退还给您”
快把人接走吧,他们已经受不了了,关键是他们真不抗揍啊。
麻醉剂没用,电棍没用,安眠药没用,镇定剂没用,精神病院能用的上的手段都用了。
可结果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余光